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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二一年五月二十日,凌晨四點三十七分,609公宅外滿滿的警燈。
一名男子坐在樓梯間撕心裂肺哭喊著,彷彿世人都無法體會他的痛苦及悲傷。當他的哭聲傳達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裡時,空氣瀰漫了重重的哀傷。
 警員們雙手放在前面彼此緊扣,低著頭默不作聲。面對如此傷痛的哭聲,卻又無能為力。其中一名警員嘆了口氣,無奈轉身獨自一人走向公寓外面,從口袋掏出了一包香菸並點燃。
吐著菸圈看著天空,今天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天捉弄人嗎?先是自己的同事遇害,爾後又被調派來這個分屍案。好像上天有弄不完鬧劇的似的,非得看著他們如此忙碌又疲憊,還有些痛苦著才開心嗎?

 他默默的轉頭回去看向那名已哭倒在樓梯間的男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命運真的捉弄人,明明他們是個恩愛的情侶,誰也沒有招惹過,心地也很善良,喜歡領養小動物。平時也樂於助人,看見流浪漢多少還是會給些不需要再使用的衣物,卻要落得如此下場。
是上天多麼看不順眼?還是死神太喜歡惡作劇?
他們下個月即將舉辦婚禮,然而現在又找誰辦去?這樣的衝擊感,誰承受得住?
眼看就要步入人生另一個幸福階段的他們,如今家破人亡。已經死亡的人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活著的人呢?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走出這傷痛?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面對這陰霾?他左思右想,搖了搖頭......生命太無常了,無常得令人感到害怕。

 就在他抽菸的這段期間,兩輛警車已到,他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自己的長官JIZI,只好熄了菸上前去打招呼。但他招呼還沒有打,JIZI就急忙著衝進去命案現場,擦肩而過的那氣息,他似乎能嗅到一絲恐懼及憤怒感。
 嗯?這是怎麼回事?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庫尼和Abrams跟著奔上前去,一把的把JIZI拉住!大喊著要他冷靜下來。鑑識組和情報組的還在調查當中,即便是警察也不能魯莽地衝進去命案現場啊!隨意破壞命案現場是很嚴重的行為呢。
看見這狀況的他,也小步慢跑過去詢問究竟怎麼回事?聽完庫尼解釋一番後,先是驚訝了一番,後來趕緊抓著JIZI的胳膊,要他冷靜下來好好深呼吸。

 「JIZI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在裡面那個人不是花花!你有聽到嗎——!不是花花啊!」他衝著JIZI大喊著,JIZI紅著眼眶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是嗎?他說的都是真的嗎?那花花呢?至今人又在哪?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外套是花花的沒有錯,但是躺在那邊的不是她......你相信我好嗎?」他雙手用力地拍在JIZI雙臉頰上,然後直直地盯著他看。
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拜託不要太衝動!雖然他不曾見過JIZI這副模樣,不知道他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但身為警察的他會這樣做已經是下意識動作了。

 「花花的外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現場我也不知道,這個我們待會再探討好嗎?」男警員用著溫和的語氣對著JIZI說道,就百般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
當然JIZI並沒有因此而冷靜下來,反而是雙腿一軟直接就要癱坐在地上,是Abrams使出力氣撐住他才沒有讓他倒坐在地上。而他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任由Abrams攙扶著自己,兩眼失魂的若有所思。Abrams知道他還在情緒裡,因JIZI長期鍛鍊身子,壯碩身軀或許一般人扛不住,但幸好Abrams身長有185,力氣也不小的他是有能力獨自扶住JIZI的。

 他還是難以控制自己內心強大的心魔,淚水不知不覺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藏了許多年,原以為自己就已經不在意了,本認為這件事情早已過去了。他甚至暗自的把當年那些事情塵封在自己內心最深處並且上了鎖,讓那些事情永不見天日。
但為什麼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辦法......原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原來,他一直都還被那痛苦的記憶折磨著自己!


 「Jason你說說看這起案件的來龍去脈吧?」庫尼看見這樣的狀況而自己並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長官這些年確實很辛苦,發洩一下情緒也算是個好事。回頭和男警官說道,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思緒。

 Jason聽到此話,默默地嘆了口氣......。直說是隔壁鄰居報案說這一家傳出了奇怪的聲音於是報警,自己和Hank是最先到場的,那個時候男主人都還沒回來。
他們要按門鈴的時候發現門鎖是被破壞的,於是只好推開門進去,但是就在他們往裡看的時候,一具屍體就血淋淋地躺在他們前面。
初步判斷兇手犯案時間不久,因為屍體的血液還尚未全乾,屍體也還有些許餘溫,而且並沒有冒出屍斑!以狀況來看不超過兩個小時。

 一般來說要4-8小時會慢慢冒出屍斑,且每一個小時體溫降低0.6~0.8度,二十四小時完全失去體溫。但這一起並非以正常的角度去判斷死亡時間,因為這是一起分屍案!血液流失會加速屍體的變化,也就是說,屍體僵化過程會變得更快。
至於為什麼花花的外套會出現在現場?不知道不清楚,Hank當下看了一眼就很確定這是花花的外套,上面還殘留了一些血跡,但也不確定是誰的血。
按理來說應該當證物拿回去化驗的,誰知道Hank一把抓起來就往外跑,原來是跑去找JIZI他們了!Jason帶著他們來到案發現場的門口。

 「花花的外套就這樣披在那女生的頭顱上!」Jason指著那安詳躺在地上的頭顱說道,眾人看了一眼現場的場景,實在不忍再直視!
真的太可惡太殘忍了!雖然沒有上一起的分屍案來得徹底,但是頭顱狠狠地遭人砍下,也是非常兇狠的手段。

 此時法醫已經走了出來,鑑識組也將許多證物裝置好準備帶走化驗,就見KAI深感疲憊的跟隨鑑識組出來,看見眾人打聲招呼後便離去了。

 「現場都處理好了,屍身我必須帶回去解剖。」來的是一名混血兒女法醫,她的目光轉向了JIZI,而這一刻她絕對不會忘記,那個人自己就認得。
當JIZI抬頭看見她那深邃帶棕色的雙眼,也是睜大了雙眼,原來這麼多年沒有見她還在這個城市工作嗎?

 「凱...莉......?」JIZI意外的恢復了神智,緩緩地開了口。而這時的他依舊還是Abrams扶著他的。

 「很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凱莉對著他嘴角微微上揚,禮貌微笑地問道。旁邊的男警員都被她這番笑容給吸引住了,唯獨JIZI不為所動。
身為一個混血兒因外貌出眾,長睫毛大眼睛的她很常被人注意到,所以她也早就習慣了被這樣盯著看,本就不以為意。

 「我還行吧,妳呢?妳丈夫......」JIZI回答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勉為其難,還好嗎?其實他一點也不好!糟糕透頂!

 「他......過世了。有空再聊吧,我先回去了!」凱莉面對這樣的問題,自然眼神迴避了JIZI,也趕緊找個理由開溜。雖然旁邊的人不知道為何,但猜想應該是不想提起傷心的過往吧!也沒有多想,並讓開了一條路讓女法醫先行離開。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睏得要死,一大早九點還開簡報。真不知道受了什麼罪,要這樣被折磨!其實他們也是有夜班巡警的,但是高層長官們也幾乎都是正常時間上下班,哪還會在這種時間值勤?
只是這次案件過於懸疑,又因為失蹤了一名警員,掛著三拐以上的級別,還真的沒有一個人敢擅自下班。
事情告了一段落,眾人都準備回去休息了,就算幾小時也好,至少得瞇一會兒。要不天亮之後還得奮鬥一天呢!

 就在大家準備離去的時候,看見阿信獨自一人靠在自己的車門上,庫尼走過去問他怎麼還在現場沒有回去?阿信直言說,睡覺這東西不重要的。他還有些重要的線索沒有去查看,語畢後便開了車門駕車離開。

 


   * * * * *

 

 車子開進了洛聖都規模最大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後,他帶著疲倦的身子下了車。
幸好先前就已經和PUG拿好資料了,準備去找那名住院的女受害者。他俐落伸出了左手查看自己的手錶,時間已經來到了二十日早晨七點十二分,想必早餐時間是已經醒了吧?
事不宜遲的他搭上了電梯,快速摁了五樓便前往護理站,告知護理師自己是接洽那名女受害者的警探,護理師也是很快的同意並且告訴他那女性的病房位置。
只是對方是否已經清醒這個還不確定,阿信也順便問了經過了一天那女性的身心狀況是否安好?護理師只是告訴他,負責她的人還沒有上班,不過等到負責人上班之後可以幫忙轉達,對此阿信感激不盡,便朝著病房走去。

 一路上阿信並沒有太四處張望,只是偶爾會看見有些病人在外面緩緩行走,看著醫護人員忙碌地到處奔波。消毒水及藥物的味道充斥著醫院,吸入鼻裡的感覺屬實不好受。他是真的不太喜歡來醫院啊!

 終於來到了163病房,阿信把左手搭上了門把,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決定開啟了門。
但是打開門後看見的場景讓他睜大了眼睛,感到非常的意外又訝異。儀器的線落了一地,病床上除了凌亂的棉被及枕頭之外,空無一人。嗯?是去上廁所了嗎?
他向前邁了兩步,查看浴室的門竟也是開著的,而且裡頭空空如也,只有幾樣簡單的盥洗用具。既然人不在病床上也不在浴室,會去哪兒呢?
該不會是去用餐還什麼的吧?不對呀......獨立病房應該是有人送餐的才對,況且如果她出去了護理站不是應該也要知道的嗎?

 對耶,還是先去問問護理站好了。於是阿信轉身就邁向護理站,路途中總是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想法,愈想愈奇怪!
他來到護理站詢問了163病房的那位女受害者去處,但是護理師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他,然後許久沒有說話。

 「喂!拜託趕快告訴我她去哪裡了啊?」阿信終於有些心急不耐煩地催促著。
護理師才回過神來,直說幫他查看。但是經過了一番查看後,只說自己也不知道,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還是必須待在病房內的,而且似乎也沒有出入的紀錄。
阿信聽到這番話直感到頭疼,無奈之下只好自己慢慢找尋了!但是偌大的醫院,又要上哪去找人啊?總不能一間病房一間病房去探啊! 
但是自己也實在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這麼多,眼看著離簡報時間接近了。
還是提起了大腳快步快步搜索著!就在他腦殼炸裂時,意外看見了逃生門......該不會?
這念頭剛起,他也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女人是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嗎?誰知道!
阿信推開了逃生門,卻在往下樓的樓梯看見一套醫院配發的衣服。

 這下不妙!他根本不用去證實什麼,就知道那女人已經從逃生門離去了,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啊!看來又要去調閱監視器了。他趕緊摸出自己手機給PUG打通電話,告知他們的重要證人不見了。
電話另一頭的PUG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把咖啡噴得滿地都是。

 『WTF?住個院人都能住到丟了?』PUG難得大罵髒話,本來就已經沒什麼睡的他,晚些時候還要接續調查案子,現在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原本還有機會尋求線所的他們,現在連可以問話的人都沒有了,上哪找線索去啊?人還找不找啊?兇手還抓不抓啊?

 「唉,這件事情不怪我啊!我又不是看守的人對吧?......等等,你們有派人看著嗎?」阿信才回過神,對啊......他來的時候可沒看見有人看著門口之類的,重要人證不是都要有人保護著的嗎?

 『這是個好問題,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

 頓時,他倆陷入了沉思......但PUG跟阿信說早上還有早會,不如先回局裡再說了。
這也不是一時說找就找得到,他更是派了巡警去跟醫院方調閱監視器,這種事情就不要勞煩阿信了。只是他直搖頭對著電話說,這件事情他必須調查到底!就不要再派巡警了,簡報會議開了啥再傳訊息給他即可。
掛上電話他事不宜遲,來到了櫃台要求看監視器,說他們很重要的證人竟然在眼皮底下失蹤,這件事情可不是鬧著玩。護理師知道事態嚴重,趕緊讓主任來和阿信洽談。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男性,看起來大約有五十多歲。在阿信耐心的解釋後,他也是很樂意能夠協助警探找尋重要人士。
於是帶著他去監控室開始查看監視器,一開始都沒有什麼異狀,直到有一個全身白袍看似是一名醫生的男性走了過來,和正在守衛的巡警盤談了一陣子,兩位巡警便離去了,而他走了進去之後過沒有多久,看見監視器畫面上一個全身穿著黑衣並且帶了一個黑色鴨舌帽的人牽著那個重要證人離去了。
看到這裡阿信讓主任把畫面停在黑衣男子正要開門的那一刻,他不可思議地盯著監視器畫面,然後打開了手機傳訊息給PUG,說自己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資訊。
隨後向主任要了監視器的備份檔便匆匆離去,駕車返回局裡。

 

 「所以,你究竟看見了什麼?」PUG坐在辦公室裡詢問著,然而其他的警探也在場,全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只是阿松已經忍不住小瞇了。

 阿信在辦公室裡走來晃去半天一句話也沒有,時不時看了PUG一眼,然後默默嘆氣。PUG看得很是不耐煩,撇了撇嘴。

 「啊不是,你回來不就是要講嗎?講啊!」PUG耐不住性子拍了桌,這一拍下去把阿松嚇得彈起來,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

 


     * * * * *


 「距離我們警員失蹤已達十二小時,已知失蹤地點在她家旁邊的住處。」Jason Lin在簡報室向各位警員說明過去那一天整個案件的事發經過,並且向大家展示投影機的畫面,畫面放著社區十層樓的監視器。
完全可以看到花花在和一名男子閒聊,隨後就進了屋子過了一小時後才有人再走出來,Jason Lin也快速的讓大家知道,監視器所拍下的一男一女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然而畫面又帶到下一個地方,場景是在醫院的兩處,一邊是寫著163編號的病房,另一邊是該層樓的逃生門。
看到這裡每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在看,只看見有一名白袍男子支開了巡警後進入163病房,過沒有多久走出來的卻是全身穿著黑色服裝的男子,牽著那名女證人離開。

 「各位可以看到,這名男子明顯就是來帶這位證人離開的,很顯然這兩個人關係不淺,否則不會手牽手的走。」Jason Lin說話間也將遙控按下讓大家可以看得清楚,的確兩人是十指緊扣的。

 「再來一個更重要的訊息,各位來看這對比,」Jason Lin再次打開了社區內監視器,畫面停在一名男子來將監視器遮蔽前的樣子。
這個時候所有警員都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你看我我看你的四目相交,彷彿是覺得太出乎意料了。

 「沒錯,這個用膠帶把監視器黏起來的男生,就是帶走證人的那位。」Jason Lin語畢,從講桌拿了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

 「根據監視器的資訊來判斷,花花出事的時間是九點三十八分,而他帶走證人的時間是凌晨十二點零六分。」

 「接下來,我希望由法醫來為我們講解。」Jason Lin語畢後指向了在他身後坐著一名女性,她有著烏黑亮麗的秀髮,戴了一個黑框墨鏡。

 女子默默的站了起來,將墨鏡取下後亮出了一雙深邃的雙眸,堅挺的鼻子及性感的潤唇,美艷的外貌讓全場所有男性警員都瞬間醒了過來。
她緩緩的走到講台旁邊,並且在筆電上操作了幾番,布幕上的畫面轉到了一些命案現場的照片。

 「這是在月初的時候發生的第一起命案,經過驗屍後我們可以確認,死者在受害前前服下了一種藥物,但不至於會致命,」法醫語話間順勢用眼神掃射了在場所有警員,但眼神卻在前排座位的一名男警官停留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皺了眉,過沒幾秒她又回頭將畫面帶到別處。

 「各位可以看到這受害者已經被扒了皮,甚至雙眼都被挖了出來,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她的眼睛。」法醫指向了照片中的屍體說著,

 「我也只能說我只是個法醫,對這些沒有太多研究,但我認識一個犯罪心理學的專家,對於這塊了解的程度也算是頂尖的。如果有需要的話......」

 「交給妳了。」此時她剛剛盯著不放的男警官站起身來,雙手插進了褲子口袋裡,堅定的眼神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遵命,JIZI長官?」她微微一笑後又將話題帶回了命案現場。

 接下來的幾起命案,死者皆為女性,有的人在驗屍過程中已經檢驗不出來生前是否飲用過些什麼,但是經過詳細的驗屍來看,正如警探們推測的沒有錯。
兇手應該是個女性,且是左撇子,不管什麼原因讓她們服下藥物,顯然的就是那個兇手的力氣沒有這麼大,或許利用藥物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
再者有些屍體是沒有被分屍的,但是也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沒有被性侵過的證據。

 再來就是當晚凌晨發生的命案,現場屍體只是斷了頭顱,其他屍身完好無缺。以屍體以及血液的狀態來看,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一點整,然後她說出了每一起命案的正確死亡時間,幾乎都在整點。

 「第一起早上九點整,第二起早上七點整,第三起凌晨五點整,第四起凌晨三點整,第五起凌晨一點整。」

 當她一一說出死亡時間時,有些警員都已經聽出端倪了。時間幾乎是整點,又是基數往回推,看來兇手是有什麼計畫性的。
對此法醫也是點頭表示認同,那麼下一起的時間就有可能是晚間十一點整了,只是兇手在做案的時候時間都是算好的,那表示在十一點前一定會有所行動。只是他們目前有的線索僅只有時間,因為根據死者受害的日期來看是沒有辦法看出根據的。

 「而有些屍體是完整的,有些被分屍,有的甚至分屍後找不到某些部分......」法醫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大家也知道,也許就是兇手已經取走了或不知道丟棄到哪了。

 「在跟各位說一下,凌晨的分屍案由於頭顱遭到嚴重的毀容,但驗屍下來的DNA和你們遺失的重要證人相符。」

 那名女證人在住院的時候就已經抽過血做血檢了,醫院方也告知她們相關單位說在血液中有個不明的成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化驗出來成分為何了。或許是因為時間過長,殘留的成分極少所以難以辨別,只知道血檢報告是異常的,而那成分並非血液中的任何成分。只是院方以為只是小問題,就沒有特別再去多講什麼,反正病歷上面都會有,如果真的有需要才會用到。是法醫也聽說女證人不見了這件事情,趕緊到醫院去尋求可能性,並且將兩個抽取的血液做化驗,結果竟然是相符的!

 
 法醫說完之後,Jason Lin更是提醒各位警員,他們其中一名警員已經身受其害,目前生死未卜。所有警員都要提高警覺,全力蒐證並且搜救警員!
在這個警局裡,每一位成員都是很重要的,他們沒有辦法接受失去警員這件事情,雖然很清楚當警察隨時都有可能會因公殉職。但是那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如果有任何可能性他們絕對不能放過!絕不輕易讓死神帶走他們的家人!
高層自然也是注意到這件事情,因為是自己家的女警出事,因此非常重視。局長更是頒下了一個命令,讓局裡所有女警都集中在一起居住,下了班務必群體行動,不管去哪裡都不可以單獨一人,最好是找幾名男警陪同護送回住處。

 而局長為了讓所有女警都能得到良好的居住環境,更是將自己的其中一個豪宅讓了出來,暫時的讓她們在自己的房子裡好好待著,因為他的房屋都是設有嚴謹的保全系統,希望女警們在這種緊張又高壓的時期,能夠暫且得到一絲平靜。
原先大家都非常吃驚,原來局長也有這麼好的一面,但是JIZI卻是聳聳肩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平常很嚴肅而已。

 

    * * * * * 

 

 得知重要的女證人已經變得如此冰冷,重要的一條線索就此斷了根。
PUG敗壞風氣的在辦公室痛批一頓兩名看守的巡警,質問他們到底怎麼有辦法就這樣離開了,就算對方看起來像醫生也不能真的離開重要人的視線才對啊!
但兩名警員只是說,當時那個醫生走到那,跟他們說隔壁棟有人在鬧事,讓他們去勸勸架,後來做完筆錄回到崗位也想著大概沒啥事,繼續看守直到早上他們準備換班,才沒讓阿信看到有人在那邊而已。

 不過實際上,其實是他們跑去投幣機買飲料,然後邊喝邊聊天就忘了時間,也覺得太無聊所以沒有趕緊回去,只是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膽講出事實而已。

 「警探們,我為你們帶來了希望。」JIZI和法醫章凱莉此時已經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並輕輕的敲著門。這敲門聲倒是讓時間靜止了,PUG也大大的深呼吸,看向了門口。
看著JIZI和凱莉身後似乎有一個人影,PUG讓兩個巡警出去,又剛好看到JIZI於是叫他們兩個隨後找JIZI,之後的事情他不想管了!

 「是能有什麼希望?」阿信率先站起了身,沒什麼好心情的他探頭想要看清他們身後的人影。
還沒等到他們說話,身後的那個人就伸出手拍過JIZI肩膀,然後站到他們前面,摘下了墨鏡,是個女人!此時阿信感受到一股寒風吹過......

 深紫色的長髮過腰輕浮的飄逸著,濃眉大眼;濃密且細長的睫毛上揚,她那深紅色的雙眸直直地看著阿信,應該說是惡狠狠的瞪著!銳利的眼神中充滿了神秘的殺氣,右邊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是在告訴他『你最好不要質疑我』。然而阿信對於這樣的眼光掃射以及女人的表情感到一絲的挑釁意味,他也不甘示弱的皺起了雙眉,用著鋒利的眼神回敬女人。

 此刻辦公室周圍似乎時間靜止了一切,空氣凝結成霜......。

 「啊!太棒了!感謝感謝。」PUG見狀苗頭不太對勁,硬擠出了笑容雙手合十來緩和一下現場詭異的氣氛。

 「這就是我說的頂尖專家,我們合作過不少次,她會協助你們各位偵破案子的。」章凱莉就站在JIZI旁邊看著這整個詭異的氣氛,雖然不解到底這兩個幹啥一碰面就沒好臉色,但自己也顧不上這麼多,這畢竟不是她的事情。
語畢後趕緊拉著JIZI一起離開了現場,應該說......逃離現場!

 「你那朋友一直都這麼酷的嗎?」JIZI被章凱莉抓著手臂拖著走,卻一點反抗都沒有,讓附近看見的警員很是不解。怎麼警監被一個女人拖著走?一點也不像他啊。
但JIZI顧不上旁人的眼光,他心裡想著,其實他早就感受得到那女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不怎麼友善,而且以他多年經驗來看,這女人多了一種特質,那就是邪氣......

 「沒事最好不要惹她,能少說話就不要多嘴知道嗎?」章凱莉此時還拽著JIZI,只是停下了腳步,望向不遠處的辦公室門口。

 「哇!不是吧?妳把危險人物帶來我地盤了啊?」JIZI這下才聽懂她話中有話,總感覺引了一隻厲鬼進來警局了。

 「我別無他法啊!她的確是在這種方面來說算是菁英中的菁英了。」章凱莉這時放開了JIZI的手臂,右手握拳在JIZI的右胸口上打了一拳。

 就以她協助偵辦命案多年認識的那個女人來說,她的確很優秀。而且她們曾經也是在一個體系的,只是後來她轉法醫,而那女人則往別的領域發展。
但是不管JIZI怎麼問那女人的來歷,章凱莉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果斷放棄追問。

 


   * * * * * 

 


 昏暗的視線,稀薄又髒的空氣都令她感到呼吸很是難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不怎麼大的空間裡,髒亂且散發出濃濃的惡臭。她下意識的舉起雙手摀住口鼻,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似乎上了重重的鐵鍊。

 嗯?怎麼回事?她努力想要掙脫鐵鍊的束縛,卻發現那鐵鍊死死的銬著她,這情勢讓她感覺到非常的不妙!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怎麼來的不知道!她下意識趕緊搜索自己褲子口袋,卻怎麼樣也找不到手機。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凶多吉少了,於是努力冷靜下來深呼吸,仔細思考自己出事前做了什麼.......沒錯,她在隔壁鄰居家喝酒聊天,但......

 她坐得屁股有些疼,想要挪一下位置卻發現自己右手似乎碰上了什麼東西?
於是她昏暗的視線下往右邊悄悄一看,但是因為實在太暗了她必須拉近距離,卻發現距離越近那刺鼻的惡臭越濃烈。
她用力的睜著眼一看,卻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還流著已經被蛋白質分解的液體,還長滿了蛆!屍體已經被剖腹開膛過了,腸子更是被狠狠的拉了出來灑滿地板。

 「嘔——!」她被這噁心至極的場景以及難以言語的惡臭嚇得一轉頭就開始吐,但是許久沒有進食的她根本也吐不出什麼東西。
痛苦的她緊緊閉上了雙眼,抖大的眼淚不斷滴在自己的褲子上。

 此時,一個巨大的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馬提高警戒靜靜的觀察著四周。
只見一名身穿黑衣並矇著面的男子大步向她走來,她知道這個人!那不是她的鄰居Mark嗎?為什麼?

 「醒了?哎呀,餓了嗎?」男子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掌摸著她的下巴,食指還輕輕的在她的肌膚上來回撫摸著,這樣的舉動讓她感到噁心至極,極力想要甩開他的手。但男子不悅的將她的下巴掰正來面對自己,歪著頭看著眼前的女人。

 「妳聽話,我不會虧待妳的好嗎?」此時的Mark說話語氣以及眼神已經不再是那個好鄰居好好先生了,更多的是輕拂飄盪的語氣和邪魅的眼神,明明是同個人為什麼可以差這麼多!

 「你到底想要幹嘛!旁邊那屍體又是怎樣?」她氣得破口大罵,甚至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想幹嘛?我.......」Mark撇頭眼睛也轉了一圈,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我不想幹嘛,但是我喜歡妳!」

 這句話一出,讓她全身打了個冷顫,瞬時她感受到了難以壓抑的恐懼感,嘴角還微微地顫抖著。

 「我喜歡妳......喜歡妳的眼睛,喜歡妳的嘴唇,喜歡......妳的一切。」Mark語話間更是靠她越來越近,原先掐著她下巴的那隻手還游移到了她的脖子,溫柔的撫摸著她白皙稚嫩的皮膚。

 「妳會是我最美、最美......最棒的藝術品。」他的嘴貼著她的臉龐,透過面罩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這個時候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她脖子,並且用拇指輕輕玩弄著她的嘴唇。無論她怎麼反抗都沒有用,她的腳已經被控制住了,手也上了鐵鍊根本沒有辦法甩開他,無論她怎麼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力氣都大到屹立不搖!

 「不要反抗了,妳沒辦法抵抗我的。」男人透過面罩貼著她,下一秒卻吻了上去。
她驚嚇地下意識將頭用力往他臉上重重的敲下去,但下一秒卻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臭女人!還想活命就給我安份一點!」男人沒好氣地再次掐住她脖子,將她身子拉近自己。但很快就將她放了開來,然後將另一個鐵鍊狠狠地拴住了脖子,並強迫她站起來跟著自己走。

 就這樣,她像一條寵物狗一樣被拉著走,即便自己想反抗都沒有辦法!一但她掙扎,鐵鍊就會變得更緊,讓她無法呼吸。
只能任憑眼前的這個男子牽著到處走,不知不覺她被帶到了一個地窖。男子依舊握著鐵鍊沒有鬆手,只是讓她來到了一張鮮紅色的椅子上坐著,那張椅子看起來很是氣派,像極了貴族坐的椅子,一把將她推倒坐在椅子,然後默默的去開了燈。

 不開燈還好,一開燈簡直讓她嚇得魂飛魄散!眼前的一切場景,有著鮮紅色的大牆,布滿了純白的窗簾,但是牆上掛著的,卻是一具又一具的四肢!
有腿、有手,有一整顆頭顱,旁邊甚至還有一堆瓶瓶罐罐,每個瓶罐裡都裝了一顆眼珠。這個場景讓她噁心到趕緊用手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
再將視線放到了最中間,她才看清楚......最中間有一具穿著白色婚紗的女屍被掛在了牆上,手裡還捧著一個花束,臉上毫無血色,卻面帶著詭異又僵硬的微笑。

 「看吧!這就是我的藝術間,多麼美麗的綻放著!」男子大展雙手,喜悅地向她分享著自己的偉大成果,嘴角難以掩蓋的笑著。

 「Welcome my world!My Qu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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